2010年6月22日,台湾中原大学教育研究所教授兼人文与教育学院院长黄坤锦博士莅临我校作了两场学术讲座,上午在学术会议中心8号会议室作了题为《美国大学通识教育之借镜》的专题讲座;下午在南校区教学主楼DF0301教室作了题为《哲学省思当前教育》的专题讲座。
讲座前,我校副校长王万义教授在学术会议中心7号会议室会见了黄坤锦教授并与他进行了亲切交流。
校长助理、教务处处长张吉维教授、教务处副处长吉雅教授分别主持讲座。我校有关部门、单位、学院负责人和部分师生听取了讲座。
黄坤锦教授从教育的重要性以及当前中国通识教育令人忧心的现状进入对通识教育的演进、涵义与序列的讲解。黄坤锦教授不时旁征博引、妙语连珠、抑扬顿挫、幽默而生动,百科全书式的讲解让观众听得滋滋入味。“《论语》里的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不就是君子安贫乐道吗?超脱于物质之外。人之不同于禽兽,就在于心灵上的享受,超乎物质。”
黄坤锦教授认为,只有Special Education(专门教育)加上General Education(通识教育),才是真正的Professional Education(专业教育)。他以外文系、法律系、建筑系为例,认为学生除了要接受专门教育,还要接受通识教育,才可成为真正的人才。“要是没有了通识教育的充实,诗不是无病呻吟,就是鸳鸯蝴蝶派的了。何来诗以言志呢?”幽默的言语,精辟的比喻,引来阵阵掌声和笑声。
黄坤锦教授说,通识教育的逻辑序列由上而下是一个完整的系统,需要言传身教,同时也需建筑环境与人文氛围的渲染。而这一切都需大家共同努力,可谓“生有涯,学无涯”。通识教育的理念和目标更是明确简要,即要做到:精确表达、深具见识、广博开通。“司马迁的‘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讲的就是通识教育的道理。”黄坤锦教授还介绍了美国大学通识教育的“理想主义、精粹本质主义、实用主义”三大类理念,剖析了美国大学心灵由封闭到开放到攀登的演变,并以哈佛大学和MIT大学作为案例来有力证实美国大学对通识教育的重视。
黄坤锦教授举例说明通识教育的重要性。他说,美国大诗人Robert Frost有一首诗叫做《夜晚观星》,描写的是晚上睡不着觉,在庭院看星星。诗的最后一句话是“I catch the tail of the great bear(我抓到了大熊的尾巴)”。试想,如果大家不知道,大熊星的最后一颗星就是北极星,而北极星在天文学中代表的又是寻找方向的标志,就几乎不可能体会到作者是在怎样一种心境下写下如此诗句,更不大可能体悟出这句话背后的人生意味。如果你真以为作者是抓住了一只大熊的尾巴,那么,读不读这首诗,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又如,胡适有一首诗《兰花草》,“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我从山中来”的“山”是指什么?1919年,胡适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归国,所以“山”是指美国。“带着兰花草”,胡适真是从美国带了把兰花回来?显然不是。“兰花草”是比喻美国的民主和科学,即带回了后来为五四运动所倡导的“德先生”和“赛先生”这两朵西洋兰。“种在小园中”,是指种在我们中国这片土地上。“一日望三回”是指胡适通过进行学术演讲、办报等方式,辛辛苦苦地浇灌,辛勤地呵护照顾“兰花草”。“希望花开早”,则是希望在我们中国这片土地上早日长出民主之花、结出科学之果。只有这样理解,才能使这首诗由平面的转为立体的,有历史与意义的烘托。可见,如果一个学文学的同学不读天文、生物、历史、社会等通识科目,那么所写的诗不是容易流于鸳鸯蝴蝶派,就是无病呻吟。
黄坤锦教授认为,无论是什么样的专业背景,都要重视通识教育。通识教育在形式范围方面,包括人文、社会、自然三大部分。这也就意味着,文科的学生还要学习社会、自然;读社会科学的,还要学习人文、自然;读自然科学的,要把人文、社会都补充起来。其次,更重要的是,根据通识教育的本质内涵,通识教育的科目、教学一定要能够探讨到人类精神的自由、心灵的满足、生命的尊重、生活的价值、资源的善用、宇宙的和谐等。只有能够探讨到这些本质内涵的学科及课程设计,才能称得上“通识教育”。
黄坤锦简介:黄坤锦,男,1946年5月15日生,台湾省桃园县人。台湾师大教育系学士、政大教育研究所硕士、美国奥瑞冈大学教育博士。曾任交通大学教育研究所教授兼所长、美国傅尔布莱特2003——2004资深学者奖,哈佛大学访问学者、浙江大学教育学院高等教育研究所客座教授、交通大学教育研究所/师资培育中心教授、大学校务评鉴委员、大学校院系所评鉴委员、师资培育机构评鉴委员等。